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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井

因為工作的關係,我去了龍井,台中縣龍井鄉。大約三個小時的空檔,一個人到龍井街上走走,龍井距離海邊很近,路經台中往海岸線看去有五根煙囪,那個方向就是龍井。據說當地小學生上台介紹我的家鄉,提到家鄉的特色就是火力發電廠。 下午三點多,龍井街上很安靜,說是街上,其實店家都集中在省道兩側,卡車呼呼地從大馬路上通過,路上的店家就算開著門也像是沒有在做生意。空空蕩蕩的,我對龍井最初也是最深的印象。每條巷子裡都有好幾間或頹圮或仍住人的土角厝,豪華一點的,就是維持良好的三合院宅,大多有堂號或頂黑瓦,想應該有客家族群在這個地方。村子裡的信仰中心是祖師廟,黑面的那種,清末就有的廟,幾次翻修,現在是「氣宇軒昂」的大廟。位在斜坡上的祖師廟,底部有三龍搶珠的噴水池,要踏上兩層樓高度的階梯才能到達廟埕,正廳裡有挑超高的簷頂,金閃閃的大神像,和四周的寂寥並立,顯得有些不當且荒誕。龍井名字源自有兩口古井,狀似龍目,龍井修繕得「美侖美奐」,四周環境都鋪有新磚、龍造形的出水口、新砌的護牆,護牆上刻有古今文人對龍目井的井水水質及龍井落日的讚嘆,可以想見當年龍井在中部地方是有些什麼的。只是最老的兩口龍井被鐵網蓋得緊密,真想要發思古之悠情,也無從可得。 隨著太陽就要下山,海風開始發狠,找了一間路邊的紅茶舖,只有四個座位的店裡有紅茶、塩酥雞、零食,下課的國中生騎腳踏車來買米血、甜不辣,我一個人坐在那個看了一個小時的壹周刊,結束了第一次的龍井之旅。

習以為常的風景

今天下午出發到巷口等垃圾車,因為天氣冷的關係,出來倒垃圾的人感覺減少了許多,沒有夏天時,巷口站滿了人或抽煙或呆立的景像。不過,各家的外傭仍是準時地走出家門,MAC前站了五六個個子瘦小的外傭,神色惀悅地相談著,他們不是穿著薄外套就是運動長褲,再加上他們交談的熱絡,一時間,忘記氣溫已經下到十度。她們之中,夾著兩個四、五歲的小男孩,小男孩皮膚白晰,不時往保姆身上賴去。 一個台灣女孩不知道接過誰的相機,在垃圾車來之前的空檔,為她們一群人拍起合照。拍完一台相機,又有人拿出手機來,接連著拍了三、四張。中山北路上總是車子很多,一台台的公車、計程車、摩托車,垃圾車的閃燈在車陣裡,到了很近的距離才被辯識出來。大家紛紛湧近停妥的垃圾車,然後散去。 我在想,什麼時候開始,我對這樣的景像開始習以為常的? 18歲那年(竟然一下子就提起一個十幾年前的往事)我第一次到香港,遇到周日,在維多利亞公園見到人山人海的外勞和外傭。那個年代的台灣沒有外勞也沒有外傭,對於一個小小的香港可以容納如此多外地來的人感到很驚訝,同時,也十分好奇,香港人如何與這些膚色、語言、習慣都大不同的人群相處。 十個年頭過去,周日走到中山北路三段,專賣南洋食物的超市、專事國外郵寄的公司、路邊兜售電話卡的攤子人來人往,都是不同膚色、不同語言的新族群。我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習以為常的,習以為常在這個城市有他們,大概就是漸漸地,在巷弄間就可以吃到越南河粉、泰國咖哩這樣的感覺。其實並不難,與這些膚色、語言、習慣都大不同的他們相處並不難,因為他們大多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之中,除了倒垃圾,上超市為太太提菜籃之外,你不太感覺到他們。好像星期一到星期六之間,他們就隱身了起來,隱身在台北城裡一扇扇門之內,很輕易地,就可以看不見,要習以為常,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。

Where is my lo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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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離開了 我要怎麼再找你?